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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帮之中一共有十几个人,其中只有几个人是范家商号的人,剩下的则皆为护商的保镖,因为范家运送的货物,多属于比较贵重的货物,不容有失,一旦出事被劫,便会造成范家损失惨重。
所以每次来往昆明和宜宾之间,他们都要安排一批精干的保镖护送马队,并且荷枪实弹,才能商队的。
在宜宾到昆明的这条路上,没有现成的公路,多是一些小路,而且由于四川来往云南之间,经常会有较多的马帮和跑单帮的商贩,会来往于这些小路上,故此也就成了土匪山贼出没十分频繁之地。
故此想要商队的,那么就少不了武装护卫,几乎每一支骡马队,都有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保护,否则的话,就随时可能会成为山贼土匪的牺牲品。
对此国民政府也无力清剿土匪,更没有力量保护这样的商道,故此也就对商贾们自行组织武装护送商队睁只眼闭只眼。
而范家的这支商队,这次很是精悍,派出了将近二十个人,其中十几个都是护商的保镖,看来范家对于程雁儿的真是之重视。
而且程雁儿还在这支商队之中,见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而且跟她很熟,居然是早被营长方㡣从缅甸救出来的小四川。
当程雁儿见到小四川的时候,又是好一阵惊喜,问小四川他怎么在这儿。
小四川笑着对程雁儿说道:“嫂子,我现在留在范家做事了,这次少东家专门让我来护送您去昆明,到昭通跟老大汇合!这位是赵文山赵大哥,赵大哥跟我们营长也是好友,前段时间一支在合江县跟我们营长一起,跟营长也是过命的交情!这次带队送您去昆明,就是让赵大哥负责的!”
说着小四川赶紧把赵文山介绍给了程雁儿,程雁儿真的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小四川这个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心情顿时感觉大好了许多。
听了小四川的介绍之后,程雁儿赶紧给旁边对她笑着的赵文山见礼,并且口称赵大哥。
“哎呀呀,可千万莫要这么客气!方长官乃是我们少东家的救命恩人,我就是范家的一个跑腿的,我老赵可是当不起呀!”
赵文山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连连摆手显得有点慌张。
“当得起,当得起的!赵大哥跟我们营长,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了!哪儿有啥当不起的?别提其他事儿!”
小四川跟赵文山现在已经很熟了,在一旁笑着说道。
程雁儿也赶紧说道:“赵大哥当然当得起!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要劳烦赵大哥你们不远千里的来送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了!”
赵文山摆手说道:“看看这话说的就生分了!好歹我老赵也算是跟方老弟一起出生入死过了,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不在乎我是个下人,叫我一声大哥,我已经很满足了!这种事就是一家人的事儿,哪儿说得上什么麻烦不麻烦?别说是你和方老弟咱们有这关系,就算是我姓赵的不认识你们,听说了这种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实在是太气人了!对了,我给你说弟妹,今儿个来送你的,这些弟兄,可都是方老弟一手带出来的,眼下是我们范家护商队的人!有我们在,你就只管放心好了!”
其实一般情况下马帮之中,上路行商的时候,是很忌讳带女人的,那样让他们觉得晦气,但是这一次不同,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护送程雁儿来的,所以倒也没有人觉得别扭,甚至考虑到程雁儿是一个年轻女子,马帮里面都是一棒子老爷们,所以为了路上照顾程雁儿,赵文山还专门带了个靠得住的老妈子跟着商队,负责一路上照顾程雁儿的生活,不可谓考虑的不周全。
赵文山说的没错,这次他带来的护商的保镖,还真都是营长方㡣一手操练出来的,这帮人以前多是钻山豹他们的手下,后来被营长方㡣收编到了自己手下,成了护商队。
这次营长方㡣解散队伍,离开合江县之后,赵文山就带着护商队,在合江县躲了一些日子,然后暗中正式归入到了范家门下,开始为范家做事。
赵文山提前得到范正山和范星辰的指令,挑选了十来个精干的手下,先来了宜宾这边做准备,组织了一支骡马队,搞了一批货物,伪装成了一支马帮,准备要去昆明方向。
等到了程雁儿到了宜宾之后,他们便立即从宜宾出发,向着昭通方向行去。
宜宾到昭通,是从四川盆地一路上山,出了宜宾不远,就开始进入到了云南境内的山区,道路就变得崎岖难行了起来。
程雁儿在张朝正家中躲了近三个月时间,没有机会大量运动,所以初几天,走的挺辛苦的,山道难行,也不能骑马,那样的话会比较危险,一天走下来,程雁儿往往走的是两只脚痛不可当,两条腿也跟灌铅了一般。
可是程雁儿的心情却很好,因为她知道,每走一步,就距离营长方㡣进一步,所以即便是再苦再累,都咬着牙一声不吭,紧跟着马队在山路上艰难的前行。
而好的是队伍中的这些护商队的人,都是营长方㡣一手带出来的,都十分钦佩营长方㡣,服营长方㡣,在得知这次他们居然是护送营长方㡣的爱人去跟营长方㡣会面,都很是兴奋,一路上不断的跟程雁儿说话,说起他们这段时间,在山里面跟着营长方㡣的生活战斗经历。
而且这些人因为程雁儿和营长方㡣的关系,都对程雁儿十分尊敬,没有任何人对程雁儿有半丝冒犯之举,一路上也很照顾程雁儿,看到程雁儿累了,赵文山就赶紧下令休息,马队之中,还专门为程雁儿带了不少果脯、肉脯、坚果等美食,把程雁儿当祖奶奶一样供着。
程雁儿虽然一路上初几天走的很辛苦,脚上都打了水泡,可是心情却好的不得了,一路上听着赵文山和这些护商队保镖们以及小四川给她说着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跟着营长方㡣在山中的各种事情,倒是一点也不寂寞。
而且虽然头几天走的辛苦,可是毕竟程雁儿是吃过苦的,曾经跟着营长方㡣从缅甸的昔卜、腊戍,一路上一直走到印度的兰姆伽,后来又跟着西格瑞夫医疗队,随同远征军,一路走回到缅甸腊戍,是吃过苦的,基础很好,体力并不算差。
在经过初几天的难受之后,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开始跟着队伍能健步如飞了,也不需要走走停停,让众人等她了。
赵文山等人,看到程雁儿这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长途跋涉,还有程雁儿初几天,咬着牙一声苦都不叫的这种表现,也都很是佩服,也都猜得出来,程雁儿急于走到昭通见到营长方㡣,于是也就不再拖拖拉拉,开始加快速度向着昭通方向行去。
宜宾到昭通,他们所走的这条山路,大概有五百多到六百里左右,山路崎岖难行,每天即便是他们加快速度,也只能走出几十里远。
而且路上他们沿途还会遇上一些跑单帮的,为了,要求跟着他们一起走,并且愿意给他们交一些钱,把交给他们负责。
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会拒绝,毕竟程雁儿作为一个年轻女子,跟着商队很扎眼,就算是程雁儿很低调,也不难被人看出来她是一个秀美的年轻女子,所以他们为了少生事,尽量不跟其他跑单帮的人一起走。
但是有时候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这样反倒是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故此他们个别时候,也会带上一些途中遇上的跑单帮的。
这条路除了道路崎岖难行之外,路上山贼土匪经常出没,小股的剪径小贼,看到他们这样规模的商队,还不敢对他们下手,可是有时候他们会遇上一些大股的土匪劫路,如果给点钱能过去,他们就给点钱过去。
但是也有的土匪胃口比较大,看到他们商队骡马数量不少,人也不少,想要一口把他们吃掉,他们就只能跟这些土匪动手了。
虽然他们只有十几条枪,但是这样的武装已经是相当厉害了,有些土匪人不少,但是枪却不多,一旦翻脸动起手之后,土匪连半点便宜都占不到,基本上都被赵文山带人打的屁滚尿流作鸟兽散了。
他们这帮人可是营长方㡣一手调教出来的,那可是都懂不少山地战的技术,不管是个人还是协同作战能力,都不是盖的。
他们以前可是跟着营长方㡣,跟“正规军”
交过手,并且把合江县守备团、军统、侦缉队员这些“正规军”
给打的丢盔弃甲过的,对上这些乌合之众的土匪,岂有吃亏的可能,所以这一路上走来,即便是遭到过几股土匪的拦截,动了几次手,但是终都是大获全胜,打的那些土匪丢盔弃甲的亡命逃窜而去。
这些土匪也算是倒了霉了,好死不死的偏偏遇上了赵文山这伙人,便宜一点没占到,却被打的是屁滚尿流,损失了不少人手,有两伙土匪的头子,甚至一交火就直接被干掉了,手下被打的当场就作鸟兽散了,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老本都配光了。
而程雁儿的表现也着实让赵文山他们很是惊讶了一下,遇上这种事的时候,他们本来担心会吓住程雁儿,但是却没想到程雁儿一点都没害怕,甚至于直接拔出手枪,做好了加入战团的准备,要不是小四川和负责照顾她的那个老妈子死命拦着她的话,程雁儿估计敢直接抄枪也加入战团。
后来小四川跟赵文山他们讲了一下程雁儿的事情,众人才知道,程雁儿还真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一个普通的柔弱女子,这位是女中豪杰,那是亲手杀过鬼子,而且冒着枪林弹雨,在战场上不知道抢救过多少受伤的抗日将士性命的人。
于是赵文山和他手下们对待程雁儿,也就更加恭敬了许多,再也不把程雁儿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看待了。
就这么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护送着程雁儿,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从宜宾走到了昭通,而昭通这边,眼下并不紧张,因为军统压根没想过,这个时候,营长方㡣和程雁儿会来昭通汇合,他们根据盘县那边的情报,笃定的认为,营长方㡣和程雁儿,一定是正在朝着昆明方向行进。
所以打死他们,他们都想不到,营长方㡣会从盘县忽然间向西跑到昭通,也更想不到,程雁儿会从宜宾来昭通,所以昭通这边,军统完全就没有什么防备可言,自然也没有设卡堵截什么的。
结果让赵文山和小四川护送着程雁儿,轻轻松松的就抵达了昭通。
而营长方㡣在程雁儿来昭通的前五天,就先到了昭通,范家在昭通这个时候,早就安排好了接应他们的人员,他们一到就立即被安排到了城外一个很的寨子里。
营长方㡣在寨子里,虽然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可是这心里却跟火烧一样,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程雁儿到来。
这五天时间,营长方㡣简直也是度日如年,一直在担心程雁儿,怕程雁儿在路上遇上什么麻烦。
虽然他相信范家护送程雁儿出重庆,一定会在有足够把握的时候,才会送程雁儿出来,但是这世上没有的事情,即便是再怎么算,也人算不如天算,就怕路上再遇上什么麻烦事。
所以这五天时间里,营长方㡣简直堪称是度日如年,百爪挠心,虽然马猴儿不断的开解他也不行,他每天一大早,就溜达到寨子外面,看着寨子通往山外的那条小路,期待着程雁儿出现在这条小路上。
范家虽然家大业大不假,但是现在交通和通讯设施还是处于十分原始落后的状态,很多地方的县城还没有电,特别是云贵川这些山中的小县城,更是基础设施很差,有的县城目前连电报都没有,只有军队和军统才有电报。
有时候范家在这里的生意要是有事需要联络范正山的话,要跑到昆明那边才能发电报或者打电话,起码在昭通这里就没有电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联络范家,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真的是难。
所以营长方㡣这次来昭通等程雁儿,是提前计划好的,但是具体时间却谁也说不定,到底哪天范星辰能把程雁儿送出城,这件事是没法提前确定的,重庆到宜宾,要走水路坐船,到了宜宾还要转旱路,需要多久确实很难说。
营长方㡣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还是忍不住天天守在寨子通往山外的这条小路上,远眺着道路尽头,期待着程雁儿的出现。
赵二栓是个闷葫芦瓢,看得出营长方㡣的煎熬,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劝营长方㡣,于是天天跟尾巴一样,跟在营长方㡣屁股后面,陪着营长方㡣坐在寨子外面,眺望着出山的小路。
两个人就这么愣是在寨子外面,足足等了五天的时间,第五天头上的时候,忽然间营长方㡣眼睛一亮,看到一支骡马队出现在了寨子外,朝着寨子缓缓行来。
营长方㡣一下就跟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拍着旁边昏昏欲睡的赵二栓:“栓子,栓子!你看是不是你嫂子他们来了?”
赵二栓一听,也跟被踹了一脚一样,嗖的一下就蹦了起来,举目远眺,然后欣喜的叫到:“看着像呀!”
营长方㡣乐的嘴角都扯到了耳朵边了,屁颠屁颠的一溜烟就朝着山下跑去,赵二栓也赶紧跟着,两个人一溜烟的就顺着山路迎了过去。
当他们走近的时候,营长方㡣这嘴更是乐的合不拢了,因为他一眼就认出来,走在前面的正是赵文山,接着就看到了连窜带蹦的小四川,另外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之前在合江县他操练出来的那些护商队的人。
赵二栓也乐坏了,一窜老高的叫到:“肯定是了!哈哈!老大,肯定是嫂子来了!”
这时候营长方㡣跑得更快了,下坡跑的跟飞起来一样,因为这时候他看到,一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骡马队的前面,一道倩影也正在朝着他迎面飞奔了过来。
营长方㡣只觉得高兴地心脏仿佛都要爆了一般,也顾不上脚下了,眼看着就快要跟程雁儿碰面了,脚底下被石头绊了一下,哎呀一声就朝前扑去,来了个平沙落雁式飞扑,啪嚓一声就趴在了程雁儿的脚下。
把程雁儿吓得是花容失色,连忙收住脚,奔到营长方㡣眼前,惊问道:“咋样了?摔伤了吗?”
营长方㡣这个糗呀!但是糗归糗,却还是无法遏制胸中的这种快乐,带着一脸灰扬起脸看着程雁儿,龇牙咧嘴的笑着:“没事没事,绊了一下!哈哈!你终于来了!”
说着就爬了起来,但是膝盖的裤子已经被擦烂了,腿被磕的有点瘸。
程雁儿这个心疼呀!但是同时也感到十分欣慰,营长方㡣这么不管不顾的表现,让她看出来,营长方㡣也同样像她思念他一样,在思念着她,估计早就在这儿等着她了,一见到她来了,就疯了一样的狂奔了下来。
于是程雁儿也顾不上他人的目光了,一头就扎入了营长方㡣的怀抱,眼泪一下就喷涌而出,死死的抱住营长方㡣,说什么都不撒手了,同时还发出了喜极而泣的呜咽声。
营长方㡣也激动的是热泪盈眶,此时温香满怀,让他数月来的思念,变成了现实。
营长方㡣也搂着程雁儿,轻拍着程雁儿的后背,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小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想哭就哭吧!”
程雁儿终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肩膀微微的耸动着,在营长方㡣的怀里哭的是淋漓尽致,哭的是天地变色。
连跟着过来的赵文山、小四川这些人看着这一幕,也不觉间感到眼睛有点湿润了,这对神仙一般的情侣,实在是太难了!本来好好的,为国征战沙场,枪林弹雨九死一生,可是到头来却被军统陷害,成了全国通缉的要犯。
原本几个月之前他们就该重聚了,可是却愣是被军统那些坏人给生生拖了几个月的时间,还要东躲西藏,千里跋涉,同时还要面对军统的追缉,跟军统死战。
难怪二人如此激动,换谁谁不激动?所以这些人都颇为感慨。
不过好在在相拥而泣了一阵之后,理智还是回到了程雁儿身体之中,程雁儿感觉到这么当众做出这样的举动,确实有点过分了,于是这才收住哽咽之声,从营长方㡣怀中挣脱出来,轻轻的捶了营长方㡣一下,娇嗔道:“都怪你,让大家伙看我的笑话!”
营长方㡣哈哈笑了起来,这时候众人看营长方㡣和程雁儿分开之后,才纷纷围了过来,赵文山年纪大点,而且跟营长方㡣很熟了,于是便对营长方㡣开玩笑道:“老弟,看见媳妇也不能这么激动呀!一见面就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哈哈!”
营长方㡣和众人一听,都立即又发出一片哈哈大笑之声,营长方㡣也不恼,还得意洋洋的说:“我给我家媳妇磕个头道个歉不算过分呀!谁让我没本事,让我媳妇受了这么长时候委屈呢?这个头磕的该!嘿嘿!大家说是不是?”
“嗯嗯嗯,有道理有道理!能遇上史小姐这样的美眷,老弟你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这个头磕的不冤枉!应该的!应该的!哈哈!”
赵文山也笑了起来。
众人众星拱月一般的把营长方㡣和程雁儿拥入到了寨子里,这个寨子是范家在这里掌柜,结交下来的好朋友,是苗族人,很讲义气,跟范家多年的关系了,也受过范家不少的恩惠,加上他们的寨子比较偏僻,住在这里很是。
范家把营长方㡣安排在这里等候程雁儿,是有过充分的考虑的,基本上不用担心,这里的苗族兄弟会出卖营长方㡣和程雁儿。
进了寨子之后,当晚寨子里的老族长亲自设宴款待他们,拿出了寨子自酿的米酒,还让寨子里的后生出去打猎,打回来了不少的野味,做成美食款待营长方㡣、程雁儿、赵文山、马猴儿他们,很是热情不过。
席间营长方㡣也不隐瞒他的身份,赵文山和马猴儿还有在这里陪同营长方㡣的本地范家的掌柜,把营长方㡣的事情对这里的苗族兄弟们说了一遍,这些苗族朋友们听了之后,对军统的所作所为无不破口大骂,也为营长方㡣和程雁儿的遭遇鸣不平。
营长方㡣问了一下赵文山和小四川,他走后其他弟兄怎么样了,赵文山和小四川告诉营长方㡣,在他走后,李军和朱文昌商量了一下,横竖现在他们都已经被军统列入到了通缉范围,家是回不去了,于是干脆就听营长方㡣的,去投我党去,他们算是对国民党彻底凉了心了。
其余的不少特务营老兵,也都表示同意,反正营长方㡣走了,他们也不爱呆在合江县继续当土匪,于是众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大部分人选择了去投我党。
李军、朱文昌、李双虎、许舋都决定去投我党,而刘団因为伤残,不能继续打仗了,就决定留在范家,以后就跟着范家了,范星辰肯定会照顾他后半生的。
李埸则决定回乡,因为他并未被通缉,他也不想再当兵打仗了,他决定回乡,开一家药铺,行医济世。
吕文聚要回台湾,范家便将他送往了广州,现在孙立人的新一军还在广州,安排他返回台湾不成问题,这一点有卫振远在,一定会给吕文聚一个合法的身份,让他荣归故里。
至于李军和朱文昌他们那些决定投我党的人,眼下暂时还没有离开合江县,一是等待机会,二是要起码知道,哪儿有我党武装,要不然总不能四处乱撞,所以眼下暂时他们还在合江县的山里,有麻三的照应,他们暂时起码是小日子过的没问题的,军统在得知营长方㡣已经离开了合江县之后,也没兴趣再去合江县山里找他们的麻烦了。
而他们护商队的人,则都出了山,被范家给安排了住处,开始到各处为范家护商,现如今都有了各自的归宿。
程雁儿也告诉了营长方㡣,有关陈笑的事情,营长方㡣知道这些人都有了自己的着落和未来之后,心也就放下了,他们兄弟一场,总是有分手的时候,这些人各自都有了他们自己的归宿和未来,而且不少人的未来应该是比较光明的。
特别是陈笑,听程雁儿说了陈笑现如今有了她自己的爱人,还是一个读书人,人品还不错,还是范星辰的挚友,营长方㡣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他岂能看不出来,陈笑以前暗恋他,但是他有了程雁儿之后,却无法再接受陈笑的这份感情,只能在内心中说声抱歉,把陈笑当成妹子一样看待。
现如今陈笑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他自然也为陈笑感到很是高兴,也不再为陈笑这个丫头感到担心了。
至此营长方㡣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让他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另外赵文山还告诉他,此次他们把程雁儿送到昭通之后,还要继续去昆明,把他们护送到昆明,但是到了昆明之后,他们就不能继续向南走了,接下来营长方㡣要带着程雁儿和赵二栓,自行出境去缅甸那边。
范星辰打听到的消息,说目前虽然史迪威公路已经不是很繁忙,但是军统已经在保山、龙陵、腾冲等地,设下了重兵,等着营长方㡣和程雁儿上门。
而范家在昆明以南的地区,因为之前的大战,没有生意的铺面,所以那边没有人可以接应营长方㡣,过了昆明之后,营长方㡣和程雁儿还有赵二栓他们三人就要凭着自己的本事闯过去了!范家能帮营长方㡣的,仅仅是将他们送至昆明,希望营长方㡣不要埋怨范家。
营长方㡣听罢之后,对赵文山说道:“赵兄,你回去之后告诉范伯和子健(范星辰),其实你们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其实你们连昆明都不用去,到了这里已经可以了,接下来我带着程雁儿和二栓自己走就行了!军统再怎么厉害,我还不信他们真能一手遮天不成?他们真当他们能拦得住我们去缅甸吗?”
赵文山点点头道:“昆明我们肯定是要去的,这个不用多说了,既然东家和少东家都安排好了,我们一定把你们护送到昆明,但是接下来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第二天一早,营长方㡣、程雁儿和赵二栓就跟着赵文山他们继续出发,离开了昭通,继续朝着昆明方向行去。
这一路上由于军统方面完全没预料到,营长方㡣和程雁儿会从昭通这边到昆明,他们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盘县和曲靖这条路上,把他们手头可用的兵力都调往了曲靖这条路上,层层设卡,大路小路堵截营长方㡣和程雁儿,至于昭通到昆明这条路,他们基本上没有留意。
所以营长方㡣他们在赵文山和马猴儿的护送之下,顺顺利利的就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来到了昆明西面的寻甸县。
到了这里之后,赵文山对营长方㡣说道:“方老弟,寻甸到了,再往前就是昆明了,想必昆明这个时候军统一定正在四处盘查你和史小姐,所以我建议你就不要进昆明了!我们只能把你和弟妹送到这里了!接下来怎么走,就只能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请恕我不能再远送了!这是一张云南的军用地图,是我们少爷在黑市上高价收来的,你拿着,可能会给你们帮上一点忙!”
说着赵文山从一匹马的背篓中,取出了一个小包递给了营长方㡣。
营长方㡣展开一看,这并不是一张地图,而是被分成几份的云南地图,拼接在一起之后,才是完整的云南省的地图,而且是一张标准的军用地图,但是却并不是国民政府绘制的,而是出自日本人之手,这张地图绘制的相当详尽,比起以前他拿到的那些国民政府绘制的军用地图要详尽得多,地图上不但地形等高线标注的很清楚,还有许多小路,上面也都有标注,甚至于深山之中一些不为人所熟知的小村小寨,地图上也有标注。
另外山川、河流、湖泊、沼泽甚至是渠道都在上面有标记,那些地方水深水浅,可供渡河的位置也都做了标记。
绘制这样一份地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可见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早就开始做准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派出了大量的间谍,混入到了中国展开了测绘,估计也收买了不少中国的汉奸为他们做这件事,所以当日军发动侵华战争的时候,才会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这种日军的军事地图为日军提供了相当大的帮助,其详尽程度远超过中国军队下发使用的军用地图,很多中国军队领取到的军用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小路和地形以及小村小寨,日军的军用地图上却做了详细的标注,以至于造成中方将领指挥的时候,屡屡出现失误。
这跟中方军队手中没有完善的地图也有着很大的关系,有时候地图上显示一些地方根本没有路,中方将领布防的时候,也就没多加考虑,但是日军手中的地图上却标注有小路,可供他们迂回穿插到中方防线后面去,经常打的中方军队措手不及,以至于终一败涂地。
可见日本亡我之心绝不是一时兴起,直到后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日本还在做这件事,足可见日本从来都没忘了惦记我们中国的领土,真是其心可诛。
范星辰肯定也是考虑到把营长方㡣和程雁儿送至昆明之后,接下来无法继续护送他们去缅甸了,所以提前便花大价钱,从黑市上淘到了这样一套日军绘制的军用地图,范星辰也知道中方所用的军用地图,远不如日军绘制的军用地图详实可靠,故此才会想方设法的给他弄到这样这样一份日军的地图。
有了这份地图,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这份地图成图时间并不久远,是在几年前才正式成图的,所以上面标注的各种信息,目前变化不大,可靠性很高,营长方㡣完全可以利用这份云南地图,走小路避开沿途那些容易被军统设卡的地方,并且通过地图,找到一些可以渡河的地方,不走那些容易被堵截的桥梁等地方。
所以这次范星辰又给他帮了个大忙,让营长方㡣真是有些感激不尽了。
赵文山除了交给营长方㡣一份云南地图之外,还给营长方㡣他们准备了几双布鞋,这一路他们跋山涉水,要走很远,单是从合江走到这里,他们每个人就都穿破了两三双鞋子了,还有一些钱,这接下来他们还要一直走到缅甸,途中没有替换的鞋子,可是要遭罪的。
好在程雁儿在经过初一段时间的不适应之后,现如今已经恢复了体能,毕竟根子在这里放着,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经历过这些年来的南征北战,她早已被锻炼成了一个女强人了。
当初她被营长方㡣救下之后,便跟着营长方㡣徒步一直走到印度,这一趟下来,上千里远,而且还要跟男人一样,跋山涉水,基本上没有人会在路上能帮她,后来从军之后,又跟着西格瑞夫医疗队紧随新三十八师在前线开展救护伤员工作的时候,一路上基本上也都是靠着脚走的,身上还要背着沉重的医疗器械还有药品之类的物资,这双脚也早就练出来了。
在战场救护伤员的时候,有时候遭到日军的炮击或者日军小分队偷袭,他们还要转移伤员,程雁儿和陈笑用淡薄的脊背,还要背着伤员转移,所以体能是相当不错的。
即便是被调回国内,到了重庆的陆总医院,她和陈笑也依旧坚持运动,经常在医院的后院跑跑步,偶尔放假休息的时候,还经常去爬爬山之类的,体力保持的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前段时间,她为了躲避军统的追捕,在张朝正家中躲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天天呆在小院之中,缺乏锻炼才导致她体能下降了不少。
从重庆出来,到宜宾下船开始走路之后,起初一段时间程雁儿走的很辛苦,但是几天过去之后,她的体能就开始恢复,特别是在昭通见到营长方㡣之后,程雁儿的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走路都轻快了几分,这一路又从昭通走到寻甸这里,程雁儿的体能早就完全恢复了过来,比起队伍中那些男人们,走起山路,丝毫不让。
至于赵二栓,那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就是苦孩子出身,小时候基本上就没咋穿过鞋,都是光着脚到处跑,早就是铁脚板了,翻山越岭对他来说,就跟如履平地一般。
营长方㡣本来是带的有钱的,不过李军他们生怕营长方㡣带的太少,给他塞得都是黄鱼和大洋还有半开,这东西用起来比较麻烦,也比较扎眼,行走在外,财不外露,拿这些东西出来,有时候是会遭人惦记的。
所以赵文山又给他们准备了一些领钱法币之类的东西,这些法币拿出来用,就不怎么招人眼了,毕竟法币贬值的厉害,也不怎么受待见。
“多谢赵兄,还有马兄了!让诸位受累,一直把我们送到这里!实在是让我不知道如何报答诸位了!俗话说得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诸位把我们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回去之后,代我向范伯还有星辰道谢,此次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还能跟他们相见,请他们一定要多加保重,特别帮我给星辰带句话,以前我对他所说的事情,让他一定要重视!好了!我们山高水阔,到此也就此别过,多谢诸位一路相送,诸位也好好保重!”
营长方㡣抱拳用江湖礼仪,对赵文山和马猴子郑重道别。
双方都依依不舍,洒泪相别,小四川更是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抱着营长方㡣怎么都舍不得撒手,甚至吵吵着要跟营长方㡣走,后被营长方㡣好一阵安抚,才让他留了下来。
其余众人也都热泪长流,向营长方㡣依依惜别,看着营长方㡣他们转身离去。
营长方㡣按照马猴儿给他指的一条路,带上了程雁儿和赵二栓,顺着这条路行去。
赵文山和马猴儿、小四川等人,站在路边,一直看着营长方㡣和程雁儿他们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这才叹息了一声,拉上了哭的快要断气的小四川带上马队,继续朝着昆明行去。
赵文山预料的一点不错,昆明这个时候各个要道口,都已经是被军统控制住了,特别是许多桥梁,更是他们布控的重点,到处都张贴着营长方㡣和程雁儿的照片以及通缉令,严格盘查过往行人,赵文山他们送货一路到昆明城中,沿途就被查了多次。
但是设卡布控的却多是一些军统特务和地方侦缉队员,军队很少参与设卡堵截,即便是有军队参与设卡,也是走个过场,顺便从过往行人亦或是商贩手中敲诈一点小钱,根本不怎么管谁是不是营长方㡣或者程雁儿。
可见现在军方跟军统,在营长方㡣这件事上,也就采取不合作态度,让军统显得很是无奈,要不然的话,有军队参与设卡堵截,那么布控比起现在,还要严密得多。
幸好营长方㡣和程雁儿在寻甸就改道,绕过了昆明,避开了军统在昆明设置的这些路卡,要不然的话,估计有很大可能,会在昆明暴露行踪。
而营长方㡣带着程雁儿和赵二栓,和赵文山、马猴儿分手以后,便从寻甸一路向南行去,沿途他们借助地图,转走一些小路,避开了可能会被军统设卡的要道,一路上倒是走的也算轻松。
程雁儿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戴了个斗笠,把头发盘了起来,用斗笠遮住她的俏脸,身上也换了一件男装,还刻意的把胸部用布缠起来,以防暴露她女人的身份,甚至连俏脸都每天故意用碳灰抹的脏兮兮的,彻底遮住她俏丽的容颜,这着实让营长方㡣很是心疼。
程雁儿也发现营长方㡣一路上两只眼老是朝她胸脯上踅摸,趁着赵二栓走到前面的机会,偷偷的拧了营长方㡣一下,小声嗔怪道:“你一路上两只贼眼一直朝哪儿看呢?”
营长方㡣龇牙咧嘴的小声呼痛,然后试探着问道:“你……你那么用力勒着,不难受吗?那可是我闺女儿子以后的粮仓呀!别勒坏了!”
程雁儿顿时被羞的满脸绯红,又用力掐住了营长方㡣胳膊内侧,把营长方㡣掐的嚯嚯呼痛,程雁儿红着脸小声骂道:“你想什么呢?我这不是为了不让人家看出来,我是个女的吗?让它们委屈几天怎么了?”
“疼疼疼疼……轻点轻点!疼!我不是心疼你嘛!轻点!疼!”
营长方㡣龇牙咧嘴、五官挪位的小声叫到。
“不许再看了!”
程雁儿这才松开了手。
自从有了程雁儿跟着以后,营长方㡣这心情就天天跟小扇子扇着一般,好的不要不要的,他们专挑小路走,越是这些小路,越是能够看到大路上看不到的风光,所以他们一路走来,倒是也不觉得辛苦了。
而且他们也不着急,累了就歇歇,营长方㡣还用老竹,做了一张竹弓,削了一些竹箭,一路上看到野鸡野兔之类的野味的时候,还射猎一些野味改善一下生活,三个人倒是挺轻松的。
不过现在走小路也有麻烦,那就是天下不太平,时不时的就会遇上剪径的蟊贼蹦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试图劫财,害的营长方㡣和赵二栓要一路走一路收拾这些蟊贼。
但是当他们一路翻山越岭行至楚雄的时候,还是遇上了麻烦,因为从昆明到缅甸,必经楚雄,军统在昆明堵了营长方㡣和程雁儿好长时间,也没发现营长方㡣和程雁儿的踪迹,心有不甘的军统,于是便把布控的重点从昆明移到了从昆明到缅甸的这条路上。
而整体上军统因为各种原因,在云南这边的实力还是比较强的,毕竟云南作为抗战时期的大后方,也是美援物资的中转地和驼峰航线的目的地,故此军统在云南发展了很多人,使得军统在云南的实力还是相当强的。
而昆明到缅甸,就必须要走楚雄、大理到保山这条路,而且也是的一条公路,走小路的话,要绕的远,而且道路也极为艰险,他们三个人走起来,有时候要穿过十分茂密的丛林,丛林中现在猛兽也很多,土匪也很多,所以风险很大。
不得已之下,营长方㡣只能带着程雁儿选择走昆明至保山的这条公路,这段路上,正是军统严密布控之地,军统在很多江河上架设的桥上,都设置了卡点,盘查过往人员。
而且距离也很远,仅仅是从昆明到保山,就距离上千里之多,三个人走这条路,可以说是冒了不小的风险。
好在他们带了赵二栓,赵二栓并不算是军统重点通缉对象,于是赵二栓就成了他们的探路先锋,开始走在了他们前面,一路上为营长方㡣和程雁儿在头前查看沿途的布控卡点。
当他们走到楚雄,经过一座龙川江上的公路桥的时候,还是遇上了麻烦,公路桥上有一个军统设置的路卡,正好堵住这座桥,有几个军统和几个侦缉队员,在这座桥的桥头不断盘查过往的行人车辆,对所有人都进行严密的盘查,卡的很严。
赵二栓先过去看了看,路卡处张贴的有营长方㡣和程雁儿的通缉令,还有他们影印的照片,把营长方㡣和程雁儿的身高特征什么都描写的十分清楚,而且这个路卡的军统和侦缉队员盘查的也严格,过往行人都要摘帽接受他们的盘查。
这么一来,营长方㡣和程雁儿如果过桥的话,那就隐藏不住身份了,营长方㡣和程雁儿无奈之下,等了好长时候,也没见这路卡的军统和侦缉队员松懈下来。
这次他们遇上了几个认死理的军统特务了,这些家伙责任心很强,没有干活的时候偷懒耍滑,始终保持着警惕性,对过往行人盘查的很是严格。
他们没抓到营长方㡣和程雁儿,短短半天时间却抓了几个偷带烟土的人,当即便将他们给抓了起来,另外还查获了一些人身上夹带的有违禁品,也被他们没收的没收,罚钱的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