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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薇琪化妆品排行榜(雪化妆品牌)

前沿拓展:雪薇琪化妆品排行榜


我爸拿钱让我去国外混个本科文凭,在韩国,我遇到自己想要携手一生的人。

但他却突然消失了,我踏上了寻找失踪男友的不归路。

1

我坐在由首尔开往正东津的火车上,正东津有距离大海近的火车站。

“乐儿,明天看日出的时候你帮这么拍……”旁边的闺蜜一边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下,一边向我展示一些网红照片。

照片在我的眼里是失焦的,她看出我的心不在焉。

“林乐儿!以前我怎么没看出你是个恋爱脑呢!不就是个男人嘛,跑了再找啊!为了这次旅行,我在食堂可吃了好几天拉面,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承认自己很不是个东西。跟顾源在一起之后,我几乎和以前的朋友断交了,顾源失联,我才想起她来。是她不计前嫌地陪着我,还计划了这次短途旅行,帮我散心疗伤。

十几天前,我亲自将顾源送到仁川机场,和他挥手告别,但当我算准时间,发信息询问他是否落地时,他没有回复。

他在国内手机号成了空号,我在KakaoTalk(韩国社交软件),微信,手机短信,邮箱里都给他发了信息,但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复。

我很生气,当时想着,要是他回我信息,我一定得凉上他几个小时,让他也体会一下这种找不到女朋友的滋味儿。

我幻想着顾源如何焦急地向我解释他失联的原因,如何用一些小心思来挽回我,直到我说出那句:

“好吧原谅你,下次不可以再这样。”然而我一直没能等到这个机会,反倒是自己变得越来越焦虑。

我开始整宿失眠,他在哪里?为什么回国后不和我联系?他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他要和我分手吗?有什么前兆吗?这些问题像幽灵一样缠着我。

终于,我放下自己的颜面跑去他就读的大学找他。

顾源硕士课程已经修完,大部分同学都不在学校,我并没有打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我和顾源没什么共同认识的人,除了金敏善。

“我可告诉你啊,金敏善,还有顾源的教授以及学校的教职员,你都不能去找,要是顾源知道了你把他认识的人全都骚扰了一遍,那你成什么了,以后,他还不得骑到你头上啊!”

闺蜜反对我那样做,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强行拉我去正东津旅行:“多拍些美照放网上,看顾源担不担心你被抢走了,林乐儿,你可是个大美人,能不能有点自尊心啊!”

早晨的太阳像一个咸鸭蛋一样由云层里慢慢升起,一对对情侣在这阳光下拥抱亲吻,美丽的海边日出见证着他们真挚的情感。

一阵阵海风吹过,我感到浑身发冷,我与所有人一样站在阳光下,却感受不到一丁点阳光的温暖,是我不配吗?

闺蜜和几个年轻人攀谈起来,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对不起,我真的放不下。转身离开,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回了首尔。

我就读的东大与顾源就读的延大毗邻,在那几条大学生来来往往的街道中,有一家叫做“转角咖啡”的咖啡店,我就在那里约见了金敏善。

金敏善穿着咖啡店的制服,精致的面容如同韩剧里走出来的女主角。她将一杯拉了花的拿铁放在我的面前,不可思议地问道:

“顾源失踪?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舍得抛下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呢?”

这句话自然有揶揄的味道,金敏善与顾源是同专业的同学,在很多课程里都被分到同一任务小组,我猜想他们暧昧过。

我曾经在去接顾源的路上看到他扶着喝得烂醉的金敏善,金敏善也毫不顾忌地当着我的面与顾源搂搂抱抱,即使那时的我韩语不好,也能读出里面宣战的意味。

后来,我经常拉着顾源去光顾金敏善打工的咖啡店,并刻意在她面前和顾源大秀恩爱,这种宣示主权的举动也是无国界的,我和金敏善虽没说过几句话,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再后来,我与顾源的感情日趋稳定,甚至开始思考结婚的问题,我便不再有那种幼稚的举动了,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和金敏善见面了,却未想到,今时今日会以这样的理由来找她:

“很抱歉打扰你,我和顾源共同的朋友不多,所以……之前我有些不太好的行为,请你原谅。”

我把姿态放得很低,并向金敏善鞠了一躬。她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动容,她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与顾客,在确定没有引起大家注意之后,尴尬地咳了一下,讪讪地说:

“你也别太担心了,马上就是毕业季,就算顾源不参加毕业典礼,也要回学校领毕业证吧,也许他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暂时不能和你联系,等他回学校了,你们见面说清楚。”

是啊,顾源十月底就要毕业了,他要领毕业证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我有些激动,握着金敏善的手连连说谢谢。

“没事没事!”金敏善也难得对我笑得如此客气,“我会帮你关注他的毕业证的,放心。”

“嗯。”我感觉自己眼里有了泪光。

和金敏善的见面,让我燃气了新的希望,是的,顾源也许因为什么特殊原因不能和我联系,但他不可能不要自己的毕业证,只要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我一定能见到他。

2

但不久之后,金敏善的一通电话再次将我推向谷底:

“林乐儿,我需要告诉你一个消息,顾源填写了毕业证邮寄的表格,教员说他好像有事暂时不能回学校,所以向校方申请将毕业证和学位证寄给他。”

如晴天霹雳一般,这是什么意思?顾源不会再回学校了吗?他这是早有准备吗,他一早就打算和我不告而别吗?

我疯狂地点开能和他联络的所有社交软件,上百条信息还原封不动地放着,邮箱里发出去的邮件未被对方查阅。

顾源为什么要离开我,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是因为我爸不投资我们语言工作室的事吗?是因为我上次和语学院的男生去唱歌房唱歌的事吗?

“这还不吗?这男人就是想着回国后跟你一刀两断了,”闺蜜在我面前骂得唾沫横飞,“人家搞不好只当你是留学期间的同居炮友而已,醒醒吧,你低三下四地去找那个金敏善已经够丢人了,你还准备干嘛?!”

我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我只知道每一天都魂不守舍,不敢相信那个我要托付终身的人会对我不告而别,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我向学校请了假,手里拿着金敏善发给我的顾源毕业证的邮寄地址,搭上了回国的飞机。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他当面和我讲清楚!

顾源来自南方的省份,本科就读于该省好的大学,硕士留学韩国。这个地址便是来自那个省份的省会城市。

香山财富公馆——该省城里数一数二的小区,站在豪华的小区门口,我很疑惑,这会是顾源家的住址吗?

顾源跟我说过自己的母亲是老师,父亲是某局公务员,由于身体不好,提早退休,每月只能领着基本工资过活,怎么算也都只能是个极为普通的家庭,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如果他真住在这里……”我的心中升起一阵不悦。要知道,同居以来的房租都是我来付的,就是因为我知道他家境一般,每次还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生怕伤到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如此看来,自己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我向门口的保安谎称朋友来访,保安利用小区对讲系统联系到了那家地址住户,家里主人不在,接线的是住家阿姨,我向阿姨说自己是延大中国留学生协会的,前来确认毕业生是否收到了学校寄出的毕业证。

“不好意思,您可能搞错了,我们家主人姓魏,不姓顾,而且我们家是一个女孩,不是男孩。”

“哦,”我心中疑惑,可是这清清楚楚地写着的地址怎么会出错呢?

“那会不会是邻居家有姓顾的,写错地址了呢?”

那边回答:“我在这里做好几年了,没听说周围谁姓顾啊,而且我们薇琪小姐是在美国读书,就算是毕业证邮寄,也应该是从美国寄过来,不会从韩国寄过来。”

“薇琪!”

突然,这个名字击中了我的脑袋。今年年初,正逢要毕业的顾源提出想开办一个语言培训工作室,既可以向国人推出韩语课程,也可以向老外推汉语课程。

顾源是学教育的,加之良好的英语及韩语能力,他说想要试试创业。他对此很有热情,我们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思考创业计划,并打算先在视频媒体上预热,为此,顾源录制了好几个教学视频放在YouTube上。

“你居然有油管的账号,还有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账号吗?”我当时很生气,顾源解释说这个账号是很久以前注册的,自己没怎么使用便忘记了,并赌咒发誓说他的社交帐号对我绝无任何隐瞒。

现在想来,如果那些毒誓全都应验,顾源,你这会儿应该在十八层地狱里待着了。

视频发出去之后果一般,点赞的人很少,但每次都有一个叫做“Vicky”的人,那人似乎还留过言:“顾老师,厉害哟!”

因为没人留言所以对那条留言才有些印象,如今细细想来,是有些奇怪了,因为我记得顾源在视频里似乎用的是自己的网名“独孤求荣”,所以这个Vicky怎么会知道他姓顾呢?

我由视频网站上Vicky的名字点进去,发现了她的照片,我拿着手机放在对讲视频上,问道:

“请问,这是你们家薇琪小姐吗?”

“嗯,”阿姨显然突然提高了自己的警觉性,反问了一句,“你是谁?”

这样的反应约等于“是”了,我撒谎说是薇琪以前的同学,应该是将要找的同学的地址和薇琪地址的混淆了。

阿姨兴许是担心得罪了小主人的朋友,连连笑说:“是同学啊,需要我跟薇琪小姐留言吗?”

“不用了,她回来之后会联系我的,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国。”

“巧了,因为薇琪小姐的表姐下周要结婚,她特意请了假,过两天就回来了。”

“好,我到时候找她玩……”就这样,我匆匆和那阿姨告了别。

回到酒店,拿起手机,由“Vicky”为入口,找到了魏薇琪的其他社交媒体,Instagram、微博、小红书等等。

魏薇琪皮肤黝黑,身材健美,是典型的阳光辣妹。她应该是长期保持着健身的习惯,在社交媒体上发出的内容多是健身以及各国的游玩打卡,粉丝量过万。

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直到一张照片,让我的心剧烈地颤动起来。

魏薇琪穿着比基尼,戴着墨镜,对着镜头微笑,配文写道:“穿着比基尼挑战一月的济州岛,真的冷呀!”配了三个吐舌头的俏皮表情。

魏薇琪的墨镜里隐隐地反射出了那个为她拍照的男生——顾源。

顾源举起手机的手腕上戴着和我一样的情侣手绳,那条动态发出的时间为今年的1月3日,而12月25日,顾源和我正漫步在韩国的西海海边。

我穿着靴子咯吱咯吱地踩在沙滩的积雪上,顾源跟在我后面拍照。我时而转圈,时而扬起头,时而朝着他笑,顾源一直跟拍,生怕错过一张我的照片。

我张开双臂,左手是海上的风,右手是飘落的雪,海浪将海岸刷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一边是蓝黑色,一边是雪白色。

我们对着大海许愿。我的愿望许完了,顾源却还闭着眼睛,我追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我啊,许愿你能顺利通过下次韩语Topic的四级考试。”

我一听,顿时泄了气:“有没搞错啊,这么浪漫的地方你就许这么世俗的愿望。”

“这哪里世俗了,”顾源突然搂住了我的腰,“只有通过四级考试,你才能申请西大的本科,只有这样,你才能待在我身边啊!”

我的心咚咚直跳,拼命地点头,告诉他我会努力的,顾源抱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看着魏薇琪的照片,嗓子像被扎出了血,往外冒着腥气:“刚跟我过完圣诞节就和其他女生去了济州岛,行程还真是忙碌啊!”

圣诞节后,顾源说家里有事需要提前回国,当时的我居然没有丝毫怀疑。

从魏薇琪的社交媒体上可以看得出,她和顾源本科是一个学校的,兴许那时便好上了吧,如果不是这么亲密的关系,怎么会将毕业证的邮寄地址写到她家呢?女友去美国留学,他到了韩国不甘寂寞,才找了我。

“渣男!”我将手机扔到一边,又是失眠一整夜。

我将酒店换到离魏薇琪家近的地方,用两条烟“贿赂”了门口的保安,掌握了魏薇琪的行踪,我一定要找魏薇琪摊牌,不能让这个渣男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两个女孩之间。

我在小区门口叫住魏薇琪的时候,她正要出门,穿着一件大大的卫衣,遮挡住了好身材,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年轻女生,这不难理解,年轻人在家人面前和在社交媒体上总是两副面孔。

魏薇琪跟我到了离她家不远的咖啡店坐下,当听说我是顾源的女朋友之后吃惊:

“我X,真是看不出来啊!这臭男人居然玩这一手。”

当我以为自己的揣测成立的时候,却得到了魏薇琪否定的答案:“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他的女朋友。直接点说,这么多年,顾源对于我来说,顶多算个备胎。”

“备胎?”这个词像一根刺扎进我的心里。

“是的,就是备胎。”魏薇琪自信地微笑着。

她和顾源本科是一个学校的,但专业不同,他们是在学校的摄影社认识。喜欢摄影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烧钱的爱好,不到一个月,社里的成员们谁贫谁富一目了然。

魏薇琪手中各式单反相机有很多个,她为人大方,经常将相机借给其他社员,大家也都欣然接受。她和顾源走得近,因为顾源对于艺术、构图以及摄影题材总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说实话,顾源长得帅,看书很多,有才华是女生喜欢的类型,但是他应该知道自己追不上我。”

“为什么?”

“因为家境和前途都相差很远,我父母做生意的,我学金融,他们不可能让我跟一个学教育学的男生在一起。”

“你跟他说过这话吗?”魏薇琪这种傲慢的态度让我心中很不舒服。

“说过,我向来是一个磊落的人,我承认自己世俗又有偏见,但我不骗人,是他说不介意,只要守在我身边做一个随叫随到的朋友就好。”

我此时感觉自己的胸膛里有一团火窜来窜去:“他真是够贱啊!甘心当人备胎,还把毕业证的地址写到你们家。”

“他总是试图向我证明他自己,从大学那会就这样,我本来劝他留在国内考研,就他那个专业出了国也没什么意思,他说,我说过出国是为了长见识,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出国,只不过是留学更便宜的韩国。”

“既然如此,能否请你帮我给顾源打个电话?”我不想再听她贬低顾源,只想赶紧联系到那个人,当面问问清楚。

“好。”魏薇琪回答得很干脆,随着她拨通的手机,我的心再次跳跃了起来。

手机被接通的一刹那,魏薇琪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大吼起来:

“顾源,你个王八蛋,你骗我,你他妈的有女朋友……”

我被魏薇琪突然失控的态度震得失语,那个自信满满地说顾源是备胎的女子,那个满不在乎的女子仿佛被人换了魂,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魏薇琪骂完之后,趴在桌上大哭起来,她的哭声不断引来周围的目光,不得已,我只能拍着她的肩安慰她。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我一边安慰着魏薇琪,一边觉得这个场景异常诡异。魏薇琪把脸哭成了一个满是褶皱的包子:

“我以为只要我想回头的时候,他一定会站在原地等我,他就是个骗子,骗子……”

待到魏薇琪冷静下来,顾源的电话却再也拨不通了。

顾源也许早计划着等到毕业就甩了我,再回国去找他的白月光。这下好了,白月光被我毁了,事已如此,我还需要他给我什么解释呢?我决定第二天离开这个城市,这个本该与我无关的城市。

3

以前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去打卡一些的特色景点或者店铺,这一次却没了心情。沿着街道往酒店走,一直没有吃好东西的胃开始抗议了,这时我才想起,顾源说过他们学校门口有一条小吃街,从街头的刨冰说到街尾的卤味鸭舌,还说回国后一定带我去吃,又是一个不能兑现的诺言。

我打了车,独自一人来到顾源提过的小吃街上,这条街离大学的校门不远,老旧而热闹,不时就有一对一对的校园情侣牵着手从我的身边走过。

顾源也曾走在这条街上,魏薇琪说他会排很久的队只为给她买下一块她爱吃的鸡排。

我突然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就在这里遇到他会不会不一样呢?我会跟他说,我不嫌弃你,顾源,我们交往吧,他会不会把心真正地交给我呢?

“同学,出国留学了解一下。”一位发传单的女生打断了我的想法。

我机械地接过她发的传单,上面写着“祥途留学,专业日韩申请,一站式解决你的所有难题”等宣传字眼。宣传单上还印有关于日语、韩语的培训课的上课图片。

突然,我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我努力思考了一会,指着这张脸问道:“这是孟老师吗?”

发传单的姑娘一惊,随后笑着说:“你认识孟老师啊?看来是老学员了。”

孟老师名叫孟淑慧,是这家留学机构的韩语培训老师,我之所以会认识她,是因为她就是顾源给我介绍的合伙人。

去年圣诞节旅行后,我和顾源确定了关系,为了冲刺一月的语言考试,我甚至寒假都没有回家,全力复习,终于二月成绩出来,我如愿通过了四级考试。

由于我在国内完成了传媒专业专科的学习,所以插班进了西大二年级。

首尔的大学宿舍一向紧张,我在外面租房,顾源因为成绩良好所以申请到了宿舍。但随着我们交往的深入,顾源退了宿舍和我住在一起。

从顾源产生想要自己开办语言教育工作室开始,我们就一直在为之努力,顾源让我说服我爸投资我们的工作室,还向我介绍了工作室的第一个合伙人——孟淑慧,她也是顾源在国内学习韩语的老师。

发传单的女生将我带去了留学机构办公室,找来了和孟老师相熟的李老师。

“这位是李老师,她和孟老师很熟,而且还是以前孟老师的指导老师呢。”那女生误认为我是潜在客户,希望将李老师推荐给我。

“孟老师这个暑假就辞职了。”李老师倒了一杯茶水给我。

“辞职,为什么?”

“听说要和男朋友合伙开一个语言工作室。”李老师的回答很平静,但“男朋友”三个字却再次戳到了我的心上。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李老师,你见过孟老师男朋友吗?”

“见过几次,好像以前是她的学生,比她小,断断续续听她提起过,后来似乎去了韩国留学。这暑假是真的表现得好,常常见他在楼下等着接小孟,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小孟才下定决心辞职吧,毕竟她在这里也是老员工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这个暑假,我爸爸带着我后妈和妹妹来韩国玩,我之所以热情接待,是因为要完成顾源给我的任务,说服我爸投资语言工作室。而顾源却在那个时候扮演着别人的好男友,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将她介绍给我。

我攥紧了拳头,顾源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跌破我的底线,我感觉此时都想杀人了。我向李老师要了孟淑慧的联系方式,然后在情绪崩溃前逃出了那间培训机构。

孟淑慧听接到我的电话时,有些诧异:“是林老师啊。”原来顾源在她面前是这样叫我的,一个不痛不痒的合伙人吗?

“是。”我顺着她的思路,现在只想快点打听出那个渣男的下落,然后狠狠甩他几个耳光。

“顾源说你因为个人原因不能参与工作室了,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我一点都不关心这些,我只想知道顾源在哪里。”我这样想着,正要问出口,却听见话筒里传来孟淑慧迟疑的声音:

“林老师,我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顾源吗?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和我联系了。”

“啊?!”

我站在这条老街道上,远处,一家老式的理发店里传来老掉牙的音乐:“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

真不知顾源的鱼线上究竟绑了多少个鱼饵,我本以为自己看清楚了那条鱼,谁知,拉拉鱼线,却发现下面居然还有鱼!

我、魏薇琪、孟淑慧,这三条不幸的鱼聚在一家咖啡厅里。

我和魏薇琪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听着孟淑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突然觉得第一个知道真相也不坏,当你经历过伤心、思念、不甘、愤怒等情绪之后就会成为后面的人的前辈,后者的情绪永远比前者来得更浓烈,更撕心裂肺,我想,魏薇琪此时应该也有相同的感受。

顾源本是孟淑慧语言培训班的学生,那年顾源22岁,本科毕业准备申请韩国的大学,而孟淑慧27岁,从事韩语教学工作4年。

顾源总是在下课之后拿出一些问题去请教孟淑慧,关于语法的、文化的以及思维的,孟淑慧觉得他是一个善于思考,又很努力的学生。

孟淑慧把自己的微信给了顾源,两人慢慢热络起来,话题逐渐由学习拓展到了生活领域。

在顾源出国前,他们吃过几次饭,看过几场电影。孟淑慧一直保持着和顾源的距离,因为他比她小,还要出国留学,而自己早到适婚的年龄。

顾源临走前,孟淑慧请他吃饭,为他饯行,顾源对她说:

“我知道我的年纪以及现在的情况会让你没有感,所以我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可靠的人。”他的眼神真挚,孟淑慧为之一动,但很快理智压倒了冲动。

孟淑慧半开玩笑地说:“行,我等着你变得更强大。”

顾源走后,孟淑慧接连好几次相亲失败,传统的父母早已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孟淑慧会向顾源倾述自己相亲的事,顾源也总是扮演着那个贴心的倾听者,直到上个暑假,顾源突然捧着鲜花现身孟淑慧公司楼下,惹得一众同事和学员连连尖叫。

从那天起,顾源正式成为了孟淑慧的男朋友,每一天都来接孟淑慧下班。

顾源告诉孟淑慧自己要成立一家语言培训工作室,并邀请孟淑慧加入,还将我介绍给了她,顾源说,我是将要为工作室出资的股东。

顾源的本意是希望孟淑慧将语言机构的学员慢慢带到他的工作室,但孟淑慧没有同意,认为自己在那家机构已经干了好多年,那样做不厚道,两人因此产生了分歧。

后来,孟淑慧为了向顾源表示自己的真心,从机构辞职,跟他讲,自己会全心全意地帮他将工作室做起来。

暑假之后,顾源回了韩国,每当孟淑慧找他,他都表示毕业课程忙碌不能及时回复,后来还告诉她,说我因为个人原因不能投资工作室了,之后便没了消息。

孟淑慧的眼妆已经哭花了:“我今年三十了,我爸妈一直催我结婚,我压力真的很大,为了他,我把干得好好的工作都辞了,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呜……”

孟淑慧擤了一把鼻涕:“我本来觉得他比我小,不可能的,但是这个假期他每天接我下班,还做饭给我吃,我以为他会是那个人,我以为他能给我感……”

孟淑慧再次哭得泣不成声,魏薇琪递给她一张纸,又扭过头问我:“说说吧,你和那渣男是怎么好上的?”

我脑海里浮现顾源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骗子。

11月11日,光棍节,在韩国流行吃一种叫做“빼빼로”的长条巧克力棒。当时的我正在西大的语学院学习韩语,西大毗邻包括延大在内的好几个大学,闺蜜让我和她一起去参加一个在延大举行了中国留学生的聚会,去吃免费的빼빼로。

她自然不是真的稀罕那些免费的巧克力棒,不过是为了认识新的男生而已,因为我和她一样都是有钱的学渣。

算起来,我是富三代,我爷爷经营着一个不算小的企业,可惜我爸不成器,我爷爷只得花心思给他娶了个厉害媳妇,只是没想到,我妈这个厉害的媳妇也嫌弃我爸烂泥扶不上墙,在我五岁的时候和我爸离了婚。

我爸爸坚决要我,以为这样可以留住我妈,哪知我妈爽快地净身出户了,甚至连我也抛下了。后来,我妈去了英国,嫁给了一个智商与她相匹配的男人,生了一个智商与她相匹配的孩子。

爷爷将企业完全交给了二叔一家,只给我爸爸留下一些财产和空闲的公司职位,我爸就这样成为了一个闲散的有钱人。

我爸有钱,这辈子缺的是面子,我后妈牢牢抓住了我爸的心思,带着她年幼的女儿成功上位。尽管后妈对我客客气气,但是自从她和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进家开始,失去母亲的我也就失去了我的父亲。

跟这个后妈带来的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相比,我这个亲生女儿实在不让人满意,高考落榜后,我在一个普通的大专里读了传媒专业。

我妈见我不成器,跟我爸商量着接我去英国读书,但我爸不让,他怕我去了国外之后就跟我妈亲,那他多年的付出就付诸东流了。但我的大专学历让他抬不起头,更验证了我妈那句:“你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

于是,他打算送我出国混个本科文凭,我后妈担心我爸在这件事上花太多“冤枉钱”,劝说我爸将我送去韩国、泰国这一类留学花费低的,毕竟他们早已默认对我的投入是不会有什么回报的。

后,他们决定送我去韩国,由于我在国内完成了大专的学习,所以可以申请韩国一些大学的插班生,但也得满足不少申请条件,语言考试就是其中一项。

首尔的大学普遍要求韩语等级考试过四级,在我爸要断掉我的经济来源的威胁下,我经过一年多的语学院学习,总算是考过了三级。

对于能申请什么样的学校,我是无所谓的,本来到这里读书不过是为了我爸的面子。

在语学院,我遇到了很多跟我一样为了父母的面子而留学的人。我们常聚会在一起,喝酒,吃宵夜,唱K,用一场又一场的聚会来麻醉自己。

我知道西大和延大里有很多的留学生,但他们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陪闺蜜去参加聚会,是为了完成帮她挑选上门女婿的计划:

“跟那些啥也不懂的富二代只能在一起玩玩,说到结婚我还是喜欢聪明的,毕竟为下一代着想嘛。”闺蜜这次的目标是聚会的主持人,也是留学生协会的会长,标标准准的学霸。

延大的秋天是黄和红的世界,我们在草地上坐了一圈,主持人传递着巧克力棒,说传到谁的手里,那人就开始做自我介绍。

闺蜜将自己说成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我笑出了声,轮到我时便忍不住拆台:

“我叫林乐儿,我跟这位小姐不同,是个典型的学渣,来这里是为了买本科学历的。”

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即有一个人戏谑地说:“是啊,我们谁不是来拿那张纸的呢?!”大家都笑起来,而那个人就是顾源。

顾源大方地向我要了联系方式,我也大方地给了,第二天他就在语学院的门口等我,手里抱着厚厚的一摞书。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咧嘴一笑:“这是我之前考Topic的复习资料,里面有很多笔记,马上要报名了,我相信你这次能过四级。”

我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我报了四级考试的名,但没打算考过,只想用三级的成绩申请首尔以外的学校,报名不过是做样子给我爸看,让他能认清自己的女儿就是一个申请不到首尔学校的废物。

顾源坚持成为了我的韩语补习老师,刚开始我不过是不好意思拒绝他的热情,但后来却慢慢地佩服起了他的毅力与学识。

顾源很擅长将中文与韩文进行对比将给我听,从语音、词汇、句式到解题技巧、复习策略等,我甚至觉得他的教学水平超越了我所遇到的所有老师。

为了向他表示感谢,我约他吃饭,但他却提议圣诞节一起去西海岸旅行。圣诞节旅行之后,我们正式确立的情侣关系,我也与之前的“酒肉朋友”划清了界限。

我顺利通过了四级考试又顺利申请到了西大的本科,我爸感动得老泪纵横,认为我终于懂事了,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我妈,说不出是分享还是炫耀,但我知道,我的改变不过是为了一个人——顾源。

4

对往事的回忆让我再次深陷痛苦,是魏薇琪将我拉了出来:

“别回味了,不过是骗子的骗术而已,都是假的,我实在不甘心被这个混蛋耍。我特意回了趟学校,动用了各种关系,查到了那家伙爸妈的单位。大学的录入信息管控很严格的,我不信这个也能有假。”

魏薇琪提议我们拿着顾源延大的毕业证去找他,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就当着他的面撕掉他的毕业证。

我们三个一起来到顾源的老家,这个省份的一个二级城市,与他和我说的不一样,我们决定先去顾源妈妈的单位打听。

三个女的一起去未免有些显眼,后他们认为让我拿着顾源的毕业证,冒充韩国留学回来的同学,以送毕业证的理由前去拜访为妥当。

顾源的妈妈是一所普通初中的教导主任,穿着打扮与言谈举止符合教导主任该有的一切特质,她礼貌地接待了我,但我能感觉到她平时一定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顾源手机掉了,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顾源妈妈向我的茶杯了蓄满水。

“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联系他,还有一些学校的事情需要当面向他交代。”

我看着眼前这位阿姨,想到顾源回国之前我曾精心地为她挑选了一枚胸花,作为未见面儿媳妇的礼物让顾源带回去。

顾源妈妈当然没能收到这枚胸花,因为我发现它戴在了孟淑慧的胸前。

“他啊,近是太忙了,你应该知道的,过几天他要结婚了!”

我感觉自己的头被雷劈中一般:“什么?!他要结婚了?和谁?”

“还能有谁啊,当然是雨晨,这么多年了,总该给人家女孩一个交代……”

被雷劈中的脑袋嗡嗡作响,我看着顾源妈妈的嘴一张一合,信息断断续续地跳进我的耳朵里:

顾源和那个叫雨晨的女孩是高中同学,父母也都认识,双方父母对两个孩子的关系持默认的态度。雨晨的父母认为他是可造之才,而顾源的妈妈则看中雨晨超越同龄女孩的懂事。

顾源的父亲身体不好,四十多岁就买断工龄闲在家里,不时就需要去医院治疗,而雨晨早早就开始给他爸爸送饭,陪着做检查,俨然一副贤惠媳妇的样子。

雨晨的成绩一般,没能和顾源考去同一所大学,但从大一开始就努力复习公考,后来如愿考进了顾源父亲所在的单位。这么多年,对于顾源的父母来说,雨晨俨然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了。

听着这个更早在顾源的生命中留下痕迹的女人的故事,我突然想找寻一下自己可怜的存在感,哪怕一丝一毫:

“阿姨,顾源之前想开一个语言培训工作室,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您提过?”

“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都是些不靠谱的想法。雨晨的爸爸跟我们市里的一个大学校长很熟,顾源已经通过那个大学的面试了,现在很多高校都得要博士才进得去了,这对顾源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当然,之后还得进修博士才行,不过现在要紧,还是先得把两个孩子的婚礼给办了,虽然顾源总是说太着急了,但这事,怎么能让他做主呢,得听家长的。”

顾源的妈妈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仿佛对于自己如此安排了孩子的一生很是满意。

来这之前我幻想过很多次,如何义愤填膺地在顾源妈妈的面前诉说着顾源的劣迹,但就在此刻,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彻彻底底的外人。

魏薇琪对我就这样将毕业证还过去的行为很是愤慨:

“林乐儿,你有病吧!这一个月你跑了几个城市,就这样算啦?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

我将毕业证给了顾源的妈妈后,顾源给魏薇琪打了几个电话,都被她挂断了,她发誓说要还个大礼给他。

我想顾源此时应该是焦躁不安的,大婚在即,毕业证突然被顺利送达,但魏薇琪既不约他见面,也不接他电话。他应该猜不到魏薇琪是如何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事情,更可怕的是,魏薇琪嘴里的女朋友会是谁呢?

是雨晨吗?如果只是知道雨晨,这事也好解决,无非告诉她,这是父母的意思,但会不会牵涉到其他人呢?比如孟淑慧,比如,我?

当我、魏薇琪和孟淑慧同时出现在顾源的婚礼上时,他的脸上一片死灰,事情果然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了。

那时的顾源正携着新娘挨桌敬酒,却在我们这一桌前止步不前。

魏薇琪举起酒杯,挑衅地看着呆住的顾源:“怎么了顾源?不跟新娘介绍一下我们吗?”

我看着顾源,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旁边的孟淑慧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周围的人很快被这异样的场景吸引,顾源吞咽着口水紧,汗水很快从他的头顶冒了出来,却应该不是因为热。

新娘雨晨宛然一笑,提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倒入手中的红酒杯里,身旁端着酒瓶的伴娘赶紧提示她拿错酒了。

雨晨将伴娘往旁边一推,笑道:“你端的那里面的是葡萄汁不是酒,用果汁敬这三位太不尊重了,”说完咚咚地喝下一大杯白酒,“是顾源欠你们的,我替他喝了!”

这话一出,顾源便向她投来惊异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在问:雨晨,你,知道什么了吗?

雨晨没有理会顾源的眼神,接着又喝下两大杯白酒,周围的人纷纷上前劝阻但都被她推开。

婚礼上,新郎的三位前女友齐齐出席,混乱场面震惊所有宾客。

三杯酒后,雨晨红着脸,勉强笑着对顾源说:“至于你欠我的,用你这辈子去还吧!”

顾源没有说话,上前去扶她,魏薇琪正想往前冲被我一把拉住,我一手拽着魏薇琪,一手拉着孟淑慧,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

我与顾源擦肩而过,祭奠着上辈子千百次的回眸。

出了酒店门口,魏薇琪挣脱我的手,骂道:“林乐儿,你圣母病犯了吗?那个渣男害了一个又一个,难道我们不该揭开他的真面目吗?!”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想要告诉她们,那天从顾源妈妈的办公室出来就被雨晨叫住了。她正拿了婚礼海报样版去和顾源妈妈商量定稿。

“我见过你的照片,在顾源藏起来的那个手机上。”雨晨说话的样子很淡定,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你知道顾源是怎样的人吗?”我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吃惊的神情,但都没有,她淡然如旧。

“我15岁就喜欢顾源了,除了他,我心里再没了别人,我知道顾源想要飞走,他总是渴望离开这里,我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他。”

“顾源的爸爸出过轨,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单位待不下去了,只能提前退休。后来生病,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医院,而这一半的时间里,又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我陪着的。顾源的妈早就认定我了,她不会容忍她的儿子做出和他父亲一样的事情。”

“可是他妈哪里知道他儿子比他爸爸要渣一百倍,一万倍。”我冷冷地回答。

“所以,你们就把这个渣男留给我吧!”

雨晨用了“你们”,这让我惊讶。

“让我来约束他,管教他,你们就当他从来没在你们的生活里出现过,好吗?”雨晨对着我深深鞠躬,要不是在大街上,我甚至相信她会给我跪下,像一个替孩子认错的母亲。

但后来,我还是没能忍住和魏薇琪一道去了顾源的婚礼,为了亲眼看见那场婚礼,让那把利刀叉进我的心脏,从此斩断我所有的念想。

我用发抖的声音将这件事讲给魏薇琪和孟淑慧听,换来她俩一阵沉默。

“等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们回头,穿着新郎装的顾源站在门口,这个场景不知道在我的脑海里幻想过了多少次,他穿西装的样子很帅,只是新娘不是我。

“等一下”,他在叫谁呢?我看到旁边的孟淑慧早已哭得泣不成声,那一刻,我真的很希望他叫的人是我,我希望他能冲过来抱着我,告诉我,他错了,他想清楚了,他爱的人是我!

顾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的心紧成一团,但他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冲上去的魏薇琪打了一拳。

魏薇琪果然是玩健身的,顾源居然瘫倒在地,魏薇琪回过头,朝着我们嚷道:

“你俩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揍渣男!”说着脱下高跟鞋,骑在顾源的身上挥舞着拳头。

那些拳头似乎也敲打在了我和孟淑慧的头上,我俩也冲了上去。里面的人听到声响赶紧出来制止,却被新娘拉住,我隐隐地听到雨晨说:“让她们打吧,他活该!”

(原标题:《失联人口:消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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